经济观察报互联网治理疏还是堵生存

经济观察报：互联治理 疏还是堵?

倪壁东

更多的开放还是更多的管制？这成了全球化信息时代各国政府面对互联技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对于中国，这也不例外。

5月4日，经国务院同意，国务院办公厅就设立国家互联信息办公室发出通知；而在此前，中央外宣办、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安部、国家工商总局等四部门从今年4月中旬起在全国范围内联合开展为期4个月的整治非法络公关行为专项行动。

互联起源于技术的发展，它对中国社会的影响最初也是源于该技术给传统行业带来的技术进步。但是互联的影响并不会仅限于技术层面，它必然会渗透到人们的生活、工作和娱乐，人们通过互联相互交往、形成关系，并对现实生活产生影响。可以说，互联必将成为信息时代社会公共空间的一个重要领域。

目前中国的互联存在着两个看似矛盾的问题

，一方面络水军无形无影，却能量巨大，各种络攻击、言语攻击四处泛滥。而且商业利益渗透其中，为了吸引眼球，获取利益，互联上奇事怪事层出不穷，没有最搞，只有更搞。如果不能够吸引眼球，那么就进行包装；如果包装还不够，那就炒作；如果炒作还不行，那就恶搞，反正怎么吸引眼球就怎么搞。所谓娱乐时代的民主精神，一不小心就变成了追逐利益的注意力经济。

另一方面，对于公共事件、公共利益的讨论，虽然因为络时代的言论开放而出现多种声音，但最终却往往陷入没有真相的迷雾，或者干脆成为消失在信息沙漠里的断流河。这样的数不胜数，传闻、澄清、继续传闻，然后就没有了下文，最终互联上烟雾迷蒙，真相消失在“罗生门”背后的各种说法之中。

因此，对于互联的治理，关键是如何对这两个看似矛盾的问题给予回答。

我们可以假设，第一是为了消除所有的络水军、络攻击、言语攻击、商业操纵、娱乐颠覆，政府直接对互联进行严密的监控和管制，但是是否会因此使得人们丧失了对互联的信任，从而更多小道消息、谣言传闻以其他方式更加猖獗地传播呢？那么如果这样的话，政府试图回答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却在面对第二个问题提问的时候显得苍白无力。

第二种方式，是让互联更加开放，无论是络水军还是商业操纵，无论是个人隐私还是公共事件，放任各种观点意见言论情绪，让它们对碰交流、互动争斗，这样的互联可以算是观点、意见、情绪、言论完全自由的舆论市场了吧。

让我们拿经济学做个比较，即使对市场最推崇的自由主义市场经济理论曾经繁荣一时，经济学家在面对现实时不得不承认，完全放任自由的市场如果没有规则、制度、理性原则的支撑，尚且难以避免经济危机的痼疾，那么为什么就那么自信，观点、意见、情绪、言论完全自由的舆论市场就可以自然而然地生长出健康的社会交往的公共空间呢？况且这并不是一个平坦的世界，金钱、权力能够以一种潜规则和暗权力的方式在完全自由的舆论市场获得更大的影响力，而这将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更多的开放还是更多的管制，看上去好像在问，政府对于互联治理是采取疏导还是堵塞的方式呢？

让我们回到本质吧。更多的开放是因为我们希望获得更多的自由，而获得更多的自由并不是因为我们希望借此可以在互联上辱骂、伤害另一个人、另一个团体等等而不用承担后果，那么想一想，如果更多的自由却没有承担相应的，这样的自由是不是更应该被定义为一种权力呢？

另一方面，更多的管制是因为看到互联被不负地使用，那么是否可以理解，这要求生活在互联这个空间的人们在使用自由权利的时候需要更加有感呢？但是如果只强调感而压缩自由，是否丧失了互联最宝贵的东西？

更多的开放还是更多的管制，与其如此纠结这个问题，不如想，是给予人们更多的自由，并且教会他们承担更多的？还是相反，更少的自由和更少的。也许两者都会导出一个相对均衡的状态，只是站在曲径交叉的历史路口眺望烟雾迷蒙的未来，却不得不去预想，不同的选择所产生的不同未来。